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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於周作人,其譯作以淺顯的白話詩呈現,後亦有數本芭蕉譯作,但體制皆不
相同,所用字數各有差異。鄭教授翻譯時,為解決中、日文音節歧異,同時尊
重原作內在韻律,經由不斷嘗試與思考,最後決定使用 「四、六、四言」 的形
式,若偶遇原文僅需單字片語即可翻譯時,則添加些許解釋性的文字,盡可能
貼近芭蕉所欲表達之況味,同時亦附有直譯,便利讀者對讀賞玩。鄭教授認為
日文是一種容易發音卻難以掌握的語言,例如 「人」 字便有三種以上的發音 (じ
ん (jin)、にん (nin)、ひと (hito) 等),詞性變化亦頗為複雜,故能體現日語表
現手法的多樣性;然而翻譯時如何重現原文氛圍則頗具困難度,因此翻譯俳句
及閱讀俳句譯文,可說是對於文學作品的再理解、再創造的過程。
在日本,和歌或俳句的創作者漸為職業性,乃至形成如證照能力認證的階
段規範,芭蕉本人即是如此。芭蕉出身低階武士家庭,在取得 「宗匠」 資格後,
除出版個人創作、參與文人雅集外,並以教學與品評俳句營生。芭蕉另一經濟
來源為地主或貴族的資助,不論是屋舍遇燬的重建、或外出遊歷的旅費皆仰賴
於此,因此有研究者認為芭蕉可能藉由行腳過程,同時從事為政府收集情報的
諜報工作。另外,日本古典文學雖深受中國影響,但仍試圖建立自我特色、風
格,並與其分庭抗禮,如和歌即鮮少使用中國掌故與漢字讀音。芭蕉之俳句則
立基於個人漢學底蘊,流露對於杜甫、李白、陶潛、蘇軾等人的嚮往,乃至於
化用前述文人詩句於自身創作,透過其表現方式,使之進入本國語境,成為日
本文化與文學的資產。鄭教授認為這就是文學傳播有趣之處。
芭蕉俳句中偶有未依照十七個音節形式寫作者,鄭教授說此稱為 「破調」
(はちょう,hachou),屬於句型變化的一種形式,同時回應現場提問:譯文採
取「四、六、四言」的形式,主要基於翻譯需求,故以較為淺顯的文言凸顯俳
句形式,譯文是否呈現韻律感並非首要考量。在鄭教授譯作中,因同時附有白
文直譯,提問者問及直譯與 「四、六、四言」 形式的譯文,是否有孰先孰後的順
序?抑或不必局限 「四、六、四言」 形式?鄭教授回應,先有白文直譯的部分,
主要為使不諳日文的讀者可藉此對讀原文,瞭解語意;然而詩歌翻譯若僅採取
直譯,則過於直白,失卻詩意,因此另以 「四、六、四言」 的譯文形式呈現,透
過限制字數、行數的規範,回歸俳句原有之韻味。此外,鄭教授亦提及俳句的
翻譯其實可以用一句話完成,譯文與原文各行中字詞的使用並無規範動詞、名
詞該放置於某行中,使用 「四、六、四言」 三行的形式,是為了讓語句間有停頓
感,要而言之,仍是一種 「詩性」 的回歸。
講座中,鄭教授除簡介俳句發展歷程及講述芭蕉其人與作品外,亦分享自
己的俳句作品,吟詠童年記憶中明治天皇所作與臺灣相關之和歌,並預告其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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